余秋雨先生曾经用三十个汉字给文化下了一个定义：文化，是一种成为习惯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。它的最终成果，是集体人格。我们首先简单的解释一下这两句话。

从根源上说，我们遥远的祖先不管是泽水而居还是狩猎为生，最开始都只是为了生活。当生活稳定成习惯，也就变成了生活方式，而“方式”就是文化。

在一定的生活方式中，人们会逐渐处置自己与天地的关系，与家族的关系，与他人的关系，那就出现了精神价值。精神价值一出现，文化就有了主心骨。

历史发展到今天，什么是中国文化？答案是中国人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。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经过长时间的沉淀，一定会结晶出一个东西来，这个东西就是集体人格。

我们所熟知的鲁迅先生也希望为中国人寻找集体人格，那时候他说的是“国民性”。大家一定会说，鲁迅所寻找到的集体人格，都带有很大的负面性，如阿Q、孔乙己。确实，这也正是鲁迅对中国文化的严厉解剖。他明白，改造国民性，提升阿Q、孔乙己等人所象征的集体人格，才是中国文化的出路。

在中国古代具有精神奠基意义的思想大师中，影响最大的，是以孔子、孟子为代表的儒家和以老子、庄子为代表的道家。当然，不得不提的是另一个重要的思想门派法家的特殊存在。

法家强硬地追求有效，追求力量，结果大家知道，真正让秦国强大起来最后统一中国的，就是法家。但是，法家在通向效果的道路上，运用了太多的残忍手段和阴谋，结果他们自己的生命也被残忍手段和阴谋缠住了。法家思想的早期实践家商鞅，死于“车裂”的酷刑。韩非死于他的同学李斯之手，李斯也是一位杰出的法家政治家，最后被腰斩灭族。

法家的韩非和李斯是同学，那他们的老师是谁呢？是荀子。荀子是儒家集大成者，很长时间主持者的一个学术机构，叫作稷下学宫。稷下学宫，在山东临淄的稷门附近。临淄，是当时齐国的王都。在这里，出现了“百家争鸣”的盛况。

大规模文化的留存，除了文化人自身的力量之外，还必须依靠行政架构的加持、国家力量的选择。中国文化遇到了第一个真正的大帝国—秦国。秦始皇听从李斯的主张，焚烧《诗》、《书》和“百家语”，只有医药、卜筮和种树的书才可幸免。不过秦始皇也为文化做出了不少贡献，最重要的一项就是统一了文字。可以说秦王朝为中国文化打下了一个稳固的底盘。

接下来，汉王朝则为中国文化树立了一个框架，首先是“黄老思想”，与道家有关。秦朝太残酷、太热烈、太劳累了，汉王朝早期的统治者希望让民间休养生息，决定采取“无为而治”的方针。结果，效果极好，汉文帝和汉景帝时的“文景之治”出现了，老子的哲学也就取得了极高的声誉。

不过之后这种思想的局限也体现出来了，汉王朝当时遇到的最大危机是北方匈奴的入侵和抢掠。要减少匈奴的入侵和抢掠，只能“和亲”。但有时候，“和亲”不久，匈奴又来入侵了，没完没了。面对这样的危机和屈辱，一个年轻的帝王站了出来，决定不能“无为”了，而必须大有作为，他就是汉武帝。

他选择了儒家选择了董仲舒提出的“罢黜百家，独尊儒术”的主张。其实董仲舒的儒学，与孔子、孟子已有很大的不同，他从“天人合一”发展到了“天人感应”，把儒家的统治理念联系到了“天意”，其中包括了法家和道家的一些理念。